风更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暮河那种烂泥屍气的冷,而是有兵器金属味的风,贴着脸刮过,像是要把人五官削乾净。

        黎断笛被锁了四肢,手臂架在两名黑甲军士中间。铁环扣得不紧,但偏偏够沉——让你跑不了,还刚好不至於痛得求饶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挣扎,也没吵闹,只是走得有点晃。不是怕,是饿。嘴巴里还半是乾血,喉咙像吞了烂棉花。

        地势一层层往上,从碎石坡走到荆棘林,又转过两道蜿蜒山路,远处出现了灰sE石塔与旗帜的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歪着头看了一眼,笑了笑,自言自语道:

        「这待遇真不错……活人版本的出殡,还送旗帜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旁边的军士没搭话,眼神b脚步还冷。

        黎断笛又看了一眼自己腰间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支破笛还在——断裂、暗哑、脏得跟整个人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屍坑爬出来时,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东西绑回腰间。那是他唯一的名字来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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