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,但是真正要端起来的时候,才会知道其中有多难。
蔡琰轻轻的将茶汤用竹斗倾倒在茶碗当中,细细的流水声音就像是山间的溪水,叮咚有致,然后放下了茶斗,将装有茶碗的木托盘向斐潜这一侧微微推了推,然后在木托盘上,用柔荑轻轻敲了敲。
斐潜回过神来,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然后端起茶碗,微微一触,便知道温度刚刚好,于是就喝了一大口,刚好将茶碗内不多的茶汤饮尽。
品茶?
不存在的。
常年在军旅当中生活过来的斐潜,吃喝上虽然有讲究,但是也不讲究,好茶喝得,白水也喝得,甚至有时候在野外,用兜鍪装的那些烧开的水,也照样喝得。
兜鍪戴在头上,而一路征程,尘土混合着头油和汗水一同在皮线和铁甲间发酵,然后说不定还有些虱子螨虫什么的,虽然有稍微清洗一下,但是没有去污剂的汉代哪里能够洗得多清楚,呼噜噜从锅里打上一兜鍪水,难免还有各种杂质间杂其中
跟眼前的茶汤比较起来,简直就是天地之差。
见斐潜喝完了茶,蔡琰的嘴角微微翘了翘。
对了斐潜转头过来,说道,经书点注之事,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的地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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