肾脏嵌在后腹壁上，红褐色的外形饱满圆润，表面包裹着一层半透明的脂肪囊，被膜下的肾盂肾盏隐约可见。肾动脉和肾静脉仍在搏动，仍在坚持着微弱的生命鼓点。凉风吹过肾蒂时，阿木的腰窝猛地一紧，一股尖锐的酸胀从那里炸开，顺着脊椎直冲后脑，让他眼前短暂发黑。
而最下方，最为显眼的，是那个被灌满料汁、胀鼓鼓的膀胱。
它原本应该是一个深藏在骨盆深处的柔软囊袋。而此刻，那只被反复灌洗、腌制过的酒囊就像一颗熟透到发亮的巨型葡萄，表面皮肤被撑得薄如蝉翼，青紫色的血管在底下突突乱跳，能直接看见里面晃荡的褐红色料汁——混着盐、胡椒、姜粉、辣椒面和高度白酒的液体，在膀胱壁的蠕动下轻轻拍打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。每次心跳，那团液体就跟着晃一下，压迫前列腺，逼出一阵干涩的痉挛，让阿木残存的腹肌不自觉地收缩，如此内部压力骤增，又带来一阵尖锐的、想要爆炸的尿意和疼痛，却被金属棒无情地挡回去。这种持续的、无法释放的饱胀感，混合着料汁的温热和辛辣，顺着盆神经向上传递，让阿木的腹腔即便失去了大部分肌肉，也不由自主地绷紧、震颤，更显得这一肚子内脏愈发鲜活诱人。
大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抚过肝脏的边缘，又轻轻按了按胃壁，感受着那充满弹性的抵抗。
“看这色泽，这质地……”他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，如同艺术家面对最完美的原材料，“果然是年轻健康，活力充沛，营养价值无疑是顶级的。这将是我们最杰出的作品。”
阿木的意识漂浮在剧痛、冰冷的暴露感和药物强化的诡异知觉之间。听到大厨的“称赞”，他的呼吸变得又短又黏，泪水从眼角滚进耳朵，却在羞耻惊恐中感到一股荒谬的、近乎幸福的晕眩，为这最深处的秘密被观赏、被评价、被渴望而兴奋战栗。
他是一本被强行翻开的血淋淋的书。每一页都是他最私密的生理细节，每一个字都在描述他如何被拆解、鉴赏、品尝。而他自己，正躺在聚光灯下，任由所有目光舔舐他隐秘鲜活的内里。这些维系生命的器官，像博物馆里精致的解剖标本一样清晰陈列，却又比标本更生动、更脆弱、更……色情。因为此刻它们还在为他工作，而下一刻，它们即将被烹饪成高级的艺术品。
他知道自己不该硬，可下腹那根被金属棒死死堵住的阴茎却在耻骨上方剧烈跳动，因为这赤裸的暴露和饱胀的折磨而越发滚烫，青筋在棒身外鼓起清晰的轮廓。
大厨的手指像精密的探针，在敞开的腹腔内游走、丈量、评估。橡胶的触感冰凉粗糙，每一次按压，对应的器官就传来一阵瑟缩的微颤，带着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羞耻与兴奋。
胆囊是第一个被摘除的。大厨灵巧的手指小心地分离出连接在肝脏底面的那条青绿色胆管，轻轻捏住。一种极细微的、被牵拉的涩痛从肝脏深处传来，不剧烈，却异常清晰。接着，一把小巧的弯剪探入，咔嚓一声剪断了那根细管，动作十分仔细，胆汁一滴都没有溢出来。
阿木的肝脏底面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空虚凹陷，凉意毫无阻碍地侵袭着那个新暴露的创面，带来一阵持续不断的、空洞的抽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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