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分离下来的胆囊像一颗饱满的橄榄,表面布满细密的网格状纹路,里面充满深绿色汁液。大厨用手指夹着它,轻轻一挤,浓稠的胆汁从管口渗出,滴进助手早已准备好的一大只装满烈酒的玻璃瓶里。一股凛冽的苦味穿透空气,钻进阿木的口鼻,让他舌根发麻。胆汁入酒,并不立即溶解,而是像墨绿的烟丝般缓缓下沉、舒展,将清澈的酒液染出一缕缕妖异的翠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少年初阳之胆,清冽纯粹,”大厨将空空如也的胆囊丢进废物盘,吧嗒一声,“以此入酒,最是清肝明目,败火滋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接着,轮到了肝脏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厨双手小心地捧起那块沉甸甸的赭红色巨大脏器,肝蒂被拉长,皮下血管鼓起清晰的青紫轮廓。他的指尖在表面慢慢滑过,像情人抚摸乳尖那样轻柔。肝叶被托高时,腹腔里的热气一下子涌出来,混合着少年特有的腥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肝脏饱满,色泽深红,表面光滑无结节,”大厨像在点评一块顶级鹅肝,“14岁的童子肝,绝对的极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木的呼吸变得滞涩。每一次心跳都撞在肋骨上,穿过横膈膜,震得敞开的腹腔跟着颤抖。肚子里最重的部分被强行取走,他顿时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剜去了一大块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,大厨并没有切断连接肝脏的血管和神经。他要让所有器官在烹制的过程中都保持与身体的连接,维持鲜活到最后一刻。这也是为了让阿木能直接感觉到它们的变化,跟着大家一起享受烹饪的过程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把沾了料酒的细密钢刷轻轻贴上了肝脏光滑的表面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下刷过时,阿木像被高压电击中般猛地向上弹起,脖颈和腰背的反弓几乎要将钢箍崩开,整个敞开的肚皮都在剧烈颤抖。那并非单纯的疼痛,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、深入髓核的酸痒麻涩。坚硬的刷毛刮擦着肝包膜——那层极其敏感的保护膜,每一根神经末梢的尖厉警报都直冲大脑。先是锐利的刺痒,随即转为火辣辣的灼烧,又被药物转化成一股直窜下腹的热流。他的牙齿死死咬住口塞,牙龈因用力而渗血,混合着唾液从嘴角淌下。眼泪飙出,眼前一片模糊的炫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呃……嗯嗯——!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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